你从指甲盖儿到头发丝儿都要柔软一点

钧天异闻 9

情人眼

很多年以前,在一个无名的破庙里,还不是太子妃的仲堃仪曾与还是书生的公孙钤探讨过这样的问题。

 

天下至重是什么。

公孙钤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苍生百姓。”

那时的仲堃仪面带困惑,手指抵着太阳穴微微摇摇头道,“天下至重难道不应该是此生所爱之人。”

公孙钤在雨夜梦醒,院子里飒飒寒风穿过枯枝发出脆响,想来明天又是一地狼藉。

 

陵光安静的睡在他身边,对周遭一切表现出慵懒的迟缓。

 

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晚上想起往事呢?

 

公孙钤不知道原因,但也睡不着,于是起身想去书房里坐会儿。

 

可他还未踏出一步便被人拉住袖子,陵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眼睛伸手抓紧他,皱着眉不悦道,“你要去哪儿?”

 

“我……”

 

“你喊仲兄,我听见了。”陵光说,“你是要去找他吗?”

 

“没有。”公孙钤无奈的笑了笑,想把陵光的手塞回被子里,可陵光偏偏和他较劲儿死活不松手,结果撕下一截衣袖倒是让公孙显出几分滑稽。

 

“你是想我留下吗?”公孙钤挽起坏掉的袖子,坐在床边把陵光的肩膀揽过笑问。

 

“不,只是好奇罢了。”陵光把碎布在手里叠了几下塞进公孙钤的领口,眨眨眼说,“你该上朝去了。”

 

公孙钤对于陵光这些隐晦的情趣还是很受用,那块碎衣角一直贴身放着,晚上还贴着陵光作弄了半宿。

 

仲堃仪其实已经很少去想过去的事情了,全部的原因都是因为太子实在是太好了!

 

成熟稳重……诶……嗯,没错的。

 

长的也很阳光帅气,如果硬要说缺点,那就是稍微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太子矮不影响太子苏啊,胸肌两坨腹肌六块,太子妃每次摸一下都痴汉捧脸。

 

然而就是这样的太子最近貌似身体有些异样,太子妃把过脉后人都不笑了。

 

太子就咳嗽着安慰他说,我的仲卿怎么又不高兴了?是不是宫里闷?等我身体好了带你出去走走。

 

仲堃仪还是难受,太子被自己的妖气扰乱了身体,之前一直用药草压制着,如今日积月累看来是快不成了。

 

破解的方子也有,但需要十万人血炼制。

 

所以太子妃一天到晚盼着搞事也不是没道理,毕竟人就等着血流成河然后愉快的炼药嘛。

 

但这种事当然不能让正直的太子知道,于是太子妃演出很欢快的样子跟太子超级幼稚的拉钩钩说,“好啊,不能反悔。”

 

拉完勾就回到东宫密室钻研延缓症状的方法,脸色越来越苍白表情越来越邪恶眼神越来越犀利,于是某天早上公孙钤撞见太子妃,后者已经凄厉的像个鬼,公孙大人当然还是要祭出杀手锏摸额头嘘寒问暖,太子妃一反常态的把公孙大人的手推开了,他问,“现在公孙大人心中至重可有变化?”

 

公孙钤依旧毫不迟疑,“自然是天下苍生。”

 

“若苍生与陵光只能二者则其一呢?”仲堃仪咄咄道。

 

“夫人亦会心怜苍生。”公孙钤笃定道。

 

仲堃仪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眼里全是看好戏的戏谑,“公孙,记住你的话。”

 

公孙施礼后离开,仲堃仪唤来信鸽,将从共主那里骗到的密信送往齐之侃处。

 

 

 

白虎囚

 

 

天玑皇宫的后花园曾有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不知道活了多久,被历代天玑候誉为圣物。

 

而如今关在笼子里的白虎身首分离,齐之侃取了虎心递交给共主藏在天玑的细作,然后提着虎头去找蹇宾。

 

他半张脸沾着血,笑盈盈的把虎头放上桌案,“这老虎真好看,用这皮做的衣服一定好配你。”

 

得了,这快成精的大老虎被齐之侃一下子咔嚓了。

 

蹇宾虽然是不信圣物什么的,但这老虎毕竟已经成了天玑王宫的一个活景点,再怎样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气的把齐之侃关起来,又因为朝里老臣不断的谏言将关押的期限一延再延。

 

等到一个月后蹇宾去了地牢,看到齐之侃依然一脸无所谓的在牢房里用稻草编蚂蚱,已经编出了一个军队在那儿模拟斗争了。

 

蹇宾说,“小齐你认个错我就放了你。”

 

“我喜欢你,想给你好东西,我有什么错?”齐之侃照着密信的话反问道。

 

各位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太子妃和共主的计划,其实就是搞小动作针对人天玑啦。

 

太子妃要这只虎心给太子炼药,共主还在继续他的兵不血刃搞定天玑计划,这下不谋而合,可怜了这只白化病还活了这么大年纪的老虎。

 

如果老虎有冤魂可以去找太子妃聊聊人生,其他人也看不见它不是。

 

回到蹇宾,听到这句血淋淋的告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地,只能气的把袖子里藏着的,从齐之侃屋子里搜出的扇子一摔,“你说你喜欢我,这又是谁。”

 

哎呦,这扇子上不就是美颜十级都快被美成假人儿的太子妃画像吗!

 

齐之侃愣了一会儿没认出来扇子上是谁,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蹇宾已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盯的寒毛直竖。

 

估计那一会儿迟疑已经被蹇宾脑补出一段我爱你你爱我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的虐恋大戏

,加上扇面儿上那人确实比素颜的自己要好看,想想刚才齐之侃的谎言就更气了,气的头发都白了一缕,这下好了侯爷您不用做挑染了呢~

 

这不是重点!要是变成练霓裳可怎么办哦!

 

齐之侃一下子就心疼的不行,但是身为剑灵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于是两难下只有选择沉默了。

 

这个时候其实跪下来解释应该会好一点吧。

 

但现在跪了一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齐之侃在两难后还是跪了。

 

他说我给你道歉吧。

 

蹇宾红着眼睛问,“那你告诉我你是谁?这画像上的又是你什么人?”

 

齐之侃松了口气想,这问题好答,“我是剑灵!扇子上是我偶像!”

 

可不嘛!偶像红到一定程度是有人把你的脸刻脸盆儿里的。

 

再说齐之侃真没好好瞧过太子妃,加上那扇子画的太不真实了,不认识特别正常。

 

蹇宾火了,想我掏心掏肺这么些天还亲自来给你铺台阶下结果居然是这么个假透了的答案,于是第二天就把人用铁链子捆了整个皇宫跟着自己溜达,想起来就皮笑肉不笑的问,小齐你是谁啊?小齐怎么离我那么远?小齐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王上请控制你自己!

 

就在这个尴尬的阶段,钧天降旨,让各位天字辈儿的一起过个年。

 

蹇宾这时候也打听到这画像上是谁了,毕竟太子妃教的学生多还有几个对他有粉丝滤镜的年轻官员。

 

蹇宾想,看来这钧天怎么都要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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